橘生淮南则为橘，生于淮北则为枳.自己对橘子和橙子其实是傻傻分不清.今天去摘橘子,或者说是偷摘,因为那颗橘树上的果子谁都可以去摘.这其实是一颗非常不起眼的橘树,在不知什么时候竟长满了橘子,而又在一瞬间,所有的果子全都变黄,现在一树的果子把枝丫都压弯,这挺让我吃惊的.
这让我想起老家那颗橘树,那棵树至少有十几二十年的树龄,最后因为村中要修路,橘树被推土机给连根推到慢慢死去,而这颗橘树又让我想起我的奶奶,每到成熟季节,她都会把青涩的橘子摘回家藏在米缸下,每次回家看望都是偷偷拿给我们吃, 现在想来连她自己都不舍得吃.
我不知道自己应该属于哪种人,可能自己不擅长表达情感,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感情,因为记得奶奶是在一个夏天突然脑中风,之后就进入医院抢救,再之后就是瘫痪躺在床上,说话很吃力,日常照顾都是爷爷,在她快去世的几年里,个人认为生老病死本就是自然,没有必要多么伤心,我也确实没怎么伤心,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凉薄之人.在奶奶火葬前,我看到父亲,爷爷脸上写满了悲痛,在最后一眼时,父亲流泪了,很伤心很伤心那一刻我发现他突然苍老了许多,这是我平生第一次看到父亲流泪,并且他伤心而又苍老的面庞估计我此生都难以忘怀.
那时旁观这一切的我,心中依然没有多少波澜,我只看着那高高的烟囱,在向外不断飘着黑色的烟尘.在奶奶去世多年,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,只感觉生活中少了什么,有时莫名其妙就想到儿时奶奶的记忆.如今仔细想想奶奶,有些伤心,奶奶这一辈子好像就没有享受过,一辈子好像都是那么勤勤恳恳,好吃的好喝的都留给自己的亲人,自己好像从没见过奶奶吃过什么好东西,也没有出去逛过,她最大的乐趣好像就是和邻居拉家常.